宋朝年间,金兀术进犯中原,占了山东,河南,接着又发兵向湖北进犯。老百姓人心惶惶,一些奸商乘机哄抬市价,囤积居奇,鱼肉乡里。#高手在民间#
话说在湖北光化县(今老河口),来了一位新县官叫熊一定,上任没几天,就在衙门前的影壁墙上,贴了一张门板大的告示:一不是征兵,二不是纳粮,而写着“夏收在望,割麦打场,唯缺石磙,本县代收,价格公平,每秤一银。当面付清,三日为限,莫失良机。”
告示一出,围观的人个个称奇。有的说:“县太爷真是吃饱饭没事干了。”有的说:“我看这个县官是个不识数的傻蛋!”
在看热闹的当中,有一个胖乎乎的商人,外号老财神。他摇头晃脑地念完告示,不禁喜形于色,自言自语道:“咳咳,一杆大秤最多打两百来斤,一个石磙少说也有两三百斤,一秤一个石磙,一两白花花的银子,集市上三十个石磙也难值一两银!这生意实在做得!”
老财神转念一想,心里又不踏实,又问管账先生:“你说县太爷的话算数不算数?”
管账先生忙说:“君子无戏言,堂堂七品县令岂能说话不算数。当年商鞅变法,也是用的这个办法,出张告示:谁把一根木杆从东门扛到西门赏三十金,当时谁都不信。后来真有个傻小子去扛起走了,他得了三十两黄金,捡了便宜。我看搞得,捞他一笔,良机不可错过。”
这张告示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就传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一班惯于投机取巧的商人,心里都痒痒的,都想来搬这个钱山。
于是,但凡想赚钱的有钱人出高价请了大批石匠,日夜赶工做石磙,忙活了三天三夜,赶制出了大批石磙。
一时间卖石磙的从县衙门摆出了五六里路,齐齐儿摆成了石磙长蛇阵。有好事的人数了数,总共有四千八百个。
一大早,老财神就来到县衙门前,眼巴巴望着过秤。他那料事周到的管帐先生,专门雇了一辆马车来装银子。而前来看热闹的人,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说话间,熊知县大摇大摆地出了衙门,钱粮师爷拿着算盘,抱着账本紧跟其后。
来到县衙门前,县太爷往交椅上坐定后,便吩时:“过秤!”
一班衙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咋动手?衙役头来到具太爷面前问道:“大人,这石磙怎么个称法?”
县太爷用手向衙门一棵大树一指:“那不是秤!”
众人一瞅,只见一棵百年大树下横吊着一根杉木杆,足有水桶粗,秤钩那头挽着一根胳膊粗的绳子,下面挂了二十多个大铁钩子,秤砣用的是个大石磙,远看那玩意儿还真相一杆秤呢!
众衙役遵照县太爷的吩咐把石磙推到树下,挂上一个,秤纹风不动,接连挂上二十个石磙,秤杆晃也不晃,又添了十个石磙,秤杆勉强翘了一翘,很快又沉了下去。
县太爷把手一挥道:“不够一秤,就算是一秤吧,账爷记账,发一两纹银。”
围观的人见状一个个拍手称快,老财神和其他投机商一个个傻了眼。
老财神壮了壮胆子说:“大老爷,这秤不是明明坑……”
县太爷不等老财神把话说完便冷冷地说:“嗯,你卖我买,愿者交易,你认为不合算,就拉回去吧!”
老财神见自己发财的美梦破灭了,气得脸色铁青。
熊县官又对众商人说道:“石磙愿卖则卖,有不愿卖的即刻拉走!”
众商人都在心里划算:庄户人家买一个石磙,至少也要用祖宗三代,这么多石磙一不能吃,二不能喝,放在家里压塌地皮,不卖咋办了?只得捏着鼻子喝一壶,吃个哑巴亏,自认晦气!
熊县令见石磙一一过秤,算清了银钱,便满脸堆笑站起身来说道:“父老乡亲们,卑职就任光化,唯望百姓安居乐业。现金兀术兵犯中原,虎视眈眈。我光化通秦洛,挟蜀汉,地势险要,金兵必然来犯。我已着赵方、孟琪二统领组织团练准备抵御,但我县无城防可守,是为一难,要修城防,奈何府库空虚,想征收赋税,又虑连年欠收,父老生活艰难,故特出告示买石磙以筑城垣。本县这些奸商,不用此法如何赚得了他。”
说至此,众百姓人人欢笑,掌声雷动,口呼青天为民做主。
经过一番筹划,营造城垣动工了。青壮年踊跃参加筑城,儿童,老年端茶送水,人人出力。
地基土方深挖一丈,那四千八百个石磙一直排下去,里外两排上下三层,上面就土方叠起城垒,无比坚固。当时留下一石磙秤砣,放在衙门对面树下作为纪念。
次年,金兵来犯,赵方、孟琪二统领带军民奋勇抵抗,得保百姓免遭涂炭。
这事过去几百年了,这座石磙城垣虽已不复存在了,但在城北小桥河新建了一座桥,桥基就是用的熊一定县令收的石磙,层一层堆了六层,水从石磙隙间流过,车在石磙桥上行走,过细看,还能看到当时留下的刀剑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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