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的更鼓制度,如何实现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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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得益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了各种各样的报时工具,从网上九块九的床头电子闹钟,到机械美感拉满的陀飞轮机械腕表,乃至手机上联网的实时时刻。但是在科学技术尚不发达的中国古代,人们又该如何计时呢?

本文中,笔者将以民俗生活最繁荣,也就是最接地气的宋朝为例子,与大家一起了解,在精确的机械钟表技术尚未出现的中国古代,人们是如何通过各种方式“分秒必争”的。

宋代的计时工具

宋代作为中国的“大发明时代”,各个领域的技术成就都到达了一个高峰,与数百年后西方出现于教堂中以机械结构与重力砝码来驱动的巨型机械钟不同,宋代的计时工具表现出非常浓郁的农业文明的特点,用的是——水。

我们常常能够在古装剧中看到,古人将好几个大桶依次放在阶梯上,桶下开小洞让水慢慢流下去,在桶内刻上刻度,以水位高度来显示时间。

这其实就是最早的水漏,也叫“漏刻”。漏刻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但是历史悠久只能证明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替代品。

漏刻存在众多缺陷,如漏水速度受水压的影响,开始漏得快而最后漏得慢。虽然这一缺点后来通过多级分水桶的方式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但依旧存在,并且损耗、水垢、杂质堵塞、显示时刻不明显不精确等问题依旧存在。

到了宋代,在漏刻的基础上完善出了秤漏(实际上秤漏的原型一般认为在北魏时期就出现了,唐宋时期将之完善)以及燕肃莲花漏。

秤漏通过使用权衡(也就是现在依旧有部分地区使用的杆秤的原型)直接秤量水的重量,随着时间推移,水逐渐漏入相对密闭的秤壶中,直接读取权衡上的刻度就可以得出水的多少,进而计算得到当前时刻,相对密闭的秤壶解决了蒸发损耗与杂质落入等问题,而精细的权衡则可以将重量数值精确到钱(十分之一两),大大提高了计时的精确性;

而燕肃莲花漏则是改进了漏水的方式,原本的漏刻存在漏水速度受水压变化影响的问题,十分不精确,就算堆叠很多个桶也只能缓解,而无法真的做到让末端的水流匀速流动。

北宋时期,燕肃改进漏刻的结构,彻底解决了这一问题,因为做出来的样品上雕刻了莲花装饰,因此得名莲花漏(所以说,莲花漏其实长得真的不像个宝莲灯,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

在宋代,高精度的秤漏配合燕肃莲花漏是官方司天监用以制定历法、划分时节、测算星辰轨迹的参考计时器,其精度可见一斑。

宋代的计时制度

我们印象中好像古代的时制都是一日十二时辰,但是一时辰足有两小时,只能大致指示时间,如果真的拿来日常使用,大概会制造出无数迟到早退的情况。因此十二时辰之下也必定需要更细致的计时制度来配合补充,而具体如何划分,则是历朝历代都有微调的了。

笔者依旧以宋代为例,《宋史·律历志》中对宋代时制直接就有相关记载,笔者抄录如下:

“分百刻于昼夜;冬至昼漏四十刻,夜漏六十刻;夏至昼漏六十刻,夜漏四十刻;春秋二分昼夜各五十刻。日未出前两刻半为晓,日没后两刻半为昏,减夜五刻以益昼漏,谓之昏旦漏刻。”

啥意思呢?大概就是说,除却十二时辰外,还把一天划分成一百刻,冬至白天最短夜晚最长,设定为四十刻白天六十刻晚上,夏至反过来,而春秋分时昼夜等长各五十刻。另外把太阳还没出来但是天已经亮了的时候叫“晓”,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天还是亮着的时候叫“昏”,各设定为两刻半,加起来的五刻额外算进白天的范围里面。

如此一来,一刻约合十五分钟,计时单位的精确度大大提高了,正负十五分钟的误差不过“盏茶功夫”,已经可以满足人们日常生活使用的需要了。

而在许多影视剧里常常能看见半夜的街道上,打更人一边敲着锣或者梆子一边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到——”这样的桥段,此处的“三更”,以及后来人们说的“半夜三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除却十二时辰、昼夜百刻之外,宋朝还有一种专用于夜间的计时制度,名为“更筹辰刻”,也就是通俗的“五更天”。

还是《宋史·律历志》,其中也记载了相关的计时制度细节与计算方式,笔者抄录如下:

“倍夜半定漏,二十五而一,为点差刻;五因之,为更差刻。以昏明刻加日入辰刻,即甲夜辰刻;以更点差刻累加之,满辰刻及分去之,各得更点所入辰刻及分。”

简而言之,就是将一夜划分为五更,但因为每一天的夜晚事实上是不一样长的,因此每天都要重新计算,此处记载的便是官方统一的计算公式,随着历法的颁布、更新也会有所微调,精度非常高,几乎可以媲美现代钟表。

更鼓报时制度

前文中,笔者提到了半夜巡逻在街道上为大家报时的打更人,但是我们仔细想想,仿佛打更人就像一个地缚灵一样,永远只会出现在街道上。众所周知,打更人也是人,也得吃饭睡觉,也得生活,那么有没有人好奇过在不需要打更的时候,打更人是在什么地方待命的呢?

那个地方叫“谯楼”。

事实上,“谯楼”就是城门上的那一座壮观大气的城门楼,最开始都是处于城防的军事需要才修建的,后来天下太平无战事了之后才“再就业”,充当了更鼓制度运作的舞台,真正用来专门给更夫驻留待命与报时的是“钟楼”或“鼓楼”——在城中设一高楼,内设大钟或大鼓,鸣钟击鼓以报时。

但是正规的钟楼或者鼓楼哪怕是在宋代也只有少部分大都市才会设立,毕竟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专门在城中起一座高楼是费时费力、劳民伤财的巨大工程。

因此更加广泛的情况是直接征用本就足够高大的城门谯楼,稍作修改,设立钟鼓、更锣等报时工具与漏刻、晷表等计时工具后就当做钟楼、鼓楼使用,以至于民众自己都经常混着叫,如《南康鼓楼上梁文》中,对同一个鼓楼的描写:“谯楼鼎建,共闻更点之分明”与“况驭宇据浮龟之势,而鼓楼真气象之雄”两句是同时出现的。

而谯楼作为更鼓制度的“基地”,其职能就决定了内部陈设与人员配置,《宋史》等官方史料多记载大事,关于这方面其实笔者并未找到官方统一的标准,应当是各地依照当地情况进行配置。但是得益于各地县志等各种丰富史料,笔者同样也在《淳熙三山志》中找到了可供参考的文献记载:

“建炎二年,江待制常申明约束:“……守漏人四,分为两番直日,放漏水,候鱼珠落铜盘,乃移秤刻,即告户外报时者……诸衙报牌人九,日通以鼓角匠轮差,于户外祗应告报……直漏人五,夜分直五更,并以挝鼓人轮差……”

各地会依照本地情况自己制定谯楼部门的配置标准,但是我们依旧可以知道,一个完整的谯楼应该有“守漏人”长驻在谯楼中维护计时仪器、调整秤漏的权衡、加水倒水等;同时要有“报牌人”,也就是我们一般所指的“打更人”,被守漏人告知时刻之后就要出门,向全城报时。

并且还有“直漏人”,笔者认为此处应该是文言常见的通假现象,“直”通“值”,是专门值夜班、计算更时的岗位,以及“挝鼓人”(专门击鼓报时的人)等,这些岗位都是“轮差”,避免某些倒霉的家伙上一辈子夜班,天天日夜颠倒,搞坏身体不说,精神疲惫报错时间可就出大事了。

小结

宋代作为市井文化与社会经济极度繁荣的时代,夜市等的出现令民众对报时有了更高的需求,也因此催生出一系列严格的更鼓报时制度,并不像现在人们普遍认为的古人拥有的只不过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种简单、粗糙而原始的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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