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时小说力作推送往事随风

往事随风

文/李申时编辑/磐石

林求娃家和后院的亲房林福来,邻里邻居的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相互弄的三天里亲热如火;半个月里有时冷若冰霜,见了面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偷着瞪眼歪嘴。林福来家有个叫林百顺的小孩子,自小爱打架斗殴,脚手好动,喜欢顺手牵羊着随便拿别人家的水果等能当时吃食的东西。

村子里去西汉河三四里路程,最是夏季暴热难耐的时候,一些孩子们爱去河里洗澡,俗语称:打浇水。浑身脱得赤条条没一根丝线,在水里学着“狗刨式”和“蛙泳”,潜泳叫淹虾(地方语读哈)米。淹虾米和运动员跳水一个模式,是挑选一处岸边一二或三四米高低的悬崖,人脸或身上摸一些泥巴,捏着鼻子从高处跳深水里,闭着气游一两米。其实,脑袋去水里不怕鼻子吸入,而最怕耳朵进水,水一旦流入耳郭,就行或走的宛如捏挼纸张那样似的“嘎嘎”作响,吵的人啥也听不到不说,最是被水堵塞了耳道的通气,那脑壳憋闷的十分难受。这时候孩子们有办法,出来在河岸上左耳进水抬右腿,反之提左腿着一边不停地上下跳动,一边拿一对石头,在入水的那个耳朵门口敲打那么几次,水就会自动顺着耳道流淌出来。一来去热,二来洗涤污垢,三来也粗浅地学点游泳技术。三伏天里的下午两三点左右,太阳暴晒后的土地和河水一样温和,但出了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人就会冻得瑟瑟发抖。

一般“打浇水”是在盛夏的入伏天气,许多庄稼和水果基本已经成熟,像桃子,苹果,鸭梨,葡萄,向日葵。最是向日葵,这里因为人多地少,像川坝地都舍不得种植经济作物,所以,它一般是在地邻地界,地边上出来那么十几,最多不能超过二三十株左右,也就是说它套种在玉米,蔬菜,水果一起。

孩子们水里玩到尽兴之时,就生着心地思想一些新的招数。在林百顺的带领下,七八、十一二个孩子箭一样地去庄稼地里“噼里啪啦”的,不到四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河对岸刘心才家一块地边上的和邻居家的向日葵,不管成熟与否,搬下来一个怀里抱那么一两个,向他们家河水的这边跑了过来。不想,向日葵的主人刘心才,前些时候刚刚吃过亏,这几天就十分警惕的钻在玉米地里静静地守株待兔。

这一次,恰好拿了个正着。他提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柳树条子。先是林百顺头羊似的跑在前边,正好刘心才就等在他们回来的路上。于是,跑得最快,最前面的林百顺首先被擒。刘心才一个手抓着林百顺,一个手轮着柳树棍子,把他打了个遍体鳞伤,头破血流。后来,刘心才还要林百顺领着他一户一户的去,所有偷过向日葵的孩子们家里,找寻他们的大人折价退赔粮食或现款。

林求娃的三儿子,虽然没偷来东西,却也曾经参加了此次活动。林百顺领着对方来林求娃家里的时候,后面还跟着林百顺的父亲林福来。林福来百灵百巧,可看事情的眼光和想方设法的应急对策,还是没有林求娃那样机动灵活。

林求娃见对方拿着装粮食的口袋和杆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让林求娃要么给钱,要么等价赔偿粮食。林求娃首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林福来,又看了看被打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林百顺伤痕累累的皮肤。

“啊呀!孩子被打成了这样,你们还有心思陪着他们去家家收粮食。你简直和猪一模一样。”林求娃指着林福来的鼻子大声骂道。林求娃这句话的意思,是启发林福来起来反抗或与对方实事求是的理论谁是谁非的问题。林福来虽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但是,智慧和心眼没有林求娃那样敏捷和灵活机动,但他也不是白痴,虽然一时半会还没有领悟出具体措施:怎么做或要他怎么去做,但也听出了林求娃话里的含义。

人就是这样,在无计可施的时候,被出主意的一方假意骂或打一半个巴掌,觉得只要能救自己出水火,他就会无怨无悔的顺着智者的思路和意思,毫无怨言的去予以配合和支持,不会生气,更不敢去发火。

林求娃说:“看看这娃被打着伤成了什么样子,过几天如果伤口感染,那就不是赔钱和粮食的事了。这样,我们和他一起,去村卫生所里先看看医生,根据孩子的伤情再说罚与不罚或罚多少的事。”打了人还要对方赔偿的刘心才,听了林求娃的高论,他捏在手里的秤杆和人一样,先是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接着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强硬,特别是,说到要去看医生的时候,发现他明显的有点往后退缩样子。

林求娃见找到了刘心才的七寸,就继续喊道:“常言说,打而不罚,罚而不打,人被打成了这样还要惩罚,这也有点太过分了吧!”林求娃说话的时候,转身从林福来手里夺过了孩子,做了个拉着林百顺要去看病的样子。这时候,几个混在人群后面准备用粮食或人民币去赔偿的大人们,也大着声助威似的鼓噪了起来。从林求娃家门道里出来之后,刘心才撂下了一句:你们等着,这件事还和你们没完。刘心才见了这样的阵势,又看了看孩子身上的伤疤,再接着回想起自己很有些过分的所作所为,便低着头灰溜溜地溜走了。

人就是这样,遇到问题,也就是没有了主意的时候,相互之间能精诚团结、共同对外,一旦矛盾有点缓解,就生着心的各自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林福来怕刘有才去而复来:要么去找这里的大队,要么去公社告发,就千方百计的寻求自我解脱的主意。林福来先是把林百顺在路上被刘心才,胁迫着一个一个拾着背到,他家里来的向日葵三三两两地分开来,送到了其他几个当事人的家里。林求娃虽然机智灵活,但胆小怕事,更担心引火烧身,就命令三儿子林林拿着向日葵,去了林百顺的家里。

林林比父亲更胆小,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去,他就偷偷地把向日葵瞅准没人的时候,放到了林福来家的大门里头。不想,这让坐廊台上吃饭的林福来看了个一清二楚。跑过来见没有追上林林,就站在林求娃家的主房背后,大声地把林求娃骂了个狗血喷头。

“林求娃,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头上长疮,脚底下淌脓’坏透了的东西,你家的瑞短命和百顺娃一起去偷的向日葵,怎么没有挨打,就我的娃娃被打成了重伤。你还想‘吃泥不沾泥’着一点责任也不承担。我今天非把你扯进去,让你家的三短寿也同样吃点亏不行”。林福来不依不饶地骂的林求娃不可开交的时候。前院里林福来的大哥林福星声音特大地喊道:“求娃子,大队里的赵支书叫你们几家的大人过去处理事情呢。河西里的刘心才,把你们几家告官了,你走的时候把福来子顺便也喊上”。

“你去喊他,我不去,人家正骂我呢”!林求娃的回答声刚刚落地,就听见林福来“咯吧”一声关了大门,快速地回院子里去的声音。一时之间林福来藏头鼠尾着,仿佛连出气的声音都消失殆尽了。

“林林,快去叫你二大,给他说大队里叫着处理事情呢”。

林林接了父亲的命令,他就“哎——”的一声答应着向大门里跑了出去。不想,林福星一边诡秘地发笑,一边牵着林林的手和孩子一起从大门里折了回来。

林福星有点生气且抱歉似的对求娃子说:“我们家老二,‘猪的连槽也摸不着’,常把‘揭墓的当上坟的’,要不是你的那几句话解了他的危。孩子吃了那么大个亏不算,他们家的五十斤小麦已经装到口袋里准备叫刘心才拿去顶账呢。这还不算,刘心才放出话说:如果百顺领过去的家长们不认账,收不到粮食或钱,林福来要总共交二百斤小麦呢”!

“呵呵呵,”林求娃本想狠狠地批评或骂林福来几句,但又想到毕竟他们二人是,“牵着骨头连着筋”亲兄弟,说的轻点不解刚才的狠,重了林福星肯定也不愿意。这弟兄一个德行:“翻脸不认人”,一个刚刚被他们家老大骗了回去,何必又要去惹另一个呢?于是,他不冷不热地说:“就那么样个人,有必要和他计较吗”?

林求娃和林福星共同发笑的时候,站一旁的林林却痴楞楞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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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时,甘肃省礼县石桥镇圣泉人,年毕业于天水地区礼县师范,祁连文学杂志特约作家、分别在西垂文苑、天水文学,西部书坛,文化礼县,青草文苑,红河文苑,兰苑兰文学,陇原文学,作家文苑,昆仑文学,西南作家等杂志刊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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