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烈士44年后死而复生,主动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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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死而复生?

过世40多年之久的烈士竟然“死”而复生了!

这是朝鲜战场上最惨烈的一场战斗——松骨峰阻击战。

美军为了撤退,在八九十米高的上投入32架飞机、十多辆坦克、几十门大炮进行轮番轰炸,但一次又一次冲锋都被守在这里的一个百十号人的连队给打垮了。毕竟实力悬殊,在美军的第六次冲锋后,终于战场上再无一人站立。

敌人的死尸像谷子似的堆在阵地面前,我们的战士和敌人肉搏倒在一起,有的紧握着的手榴弹上沾满了敌人的脑浆,有的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片耳朵,有的和敌人抱在一起,掩埋时都分不开以至于把手指都掰断了……

这么惨烈的战争,无人生还只能是唯一的结果。所以作家满怀深情地写道:

“假若需要立纪念碑的话,让我把带火扑敌和用刺刀跟敌人拼死在一起的烈士们的名字记下吧。他们的名字是:王金传、刑玉堂、景(井)玉琢、王文英、王金侯、李玉安、李树国……”

然而,谁也想不到几十年后的一天,他们中的一位“烈士”死而复生,又回到了这个部队。

这名“烈士”就是李玉安。

“活烈士”李玉安在牺牲40多年后再次“复活”,“复活”8年后去世,时间是年。

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我们探个究竟。

年2月的某天,一位农民打扮、满脸白胡茬的花甲老人,在外甥的陪同下风尘仆仆从东北来到河北保定驻军——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政治部。快到门口的时候,老人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在门口徘徊许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值班室的工作人员看到老人后赶忙跑过来,领他来到接待室。

进入接待室的他,沁满汗水的大手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攥着洗得泛黄的长裤,与灵动活泼的外甥相比,李玉安显得更加紧张拘束。最终还是一位姓谢的干事打破了宁静,询问老人的来意。

老人紧紧握住谢干事的手,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可见到你们了!”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握手吓到了,还是惊诧于老人的表情,谢干事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干事问道:“您是?……”

老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稳定紧张的情绪后说:“我叫李玉安,是三三五团三连的老战士。”

谢干事一下惊呆了!

抗美援朝已经结束了好久,松骨峰狙击战更是被认为无人生还,而且牺牲的战士都被当做烈士缅怀了40多年,现在又跑出来一个老头,说自己没死,那他不就是“死”而复生的“活烈士”了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人好像看出了干事的困惑,连忙掏出自己带来的“证据”。

《残疾证》,上面有照片、公章,有战斗经历、有伤残原因;还有印有他事迹的《谁是最可爱的人》的小学课本递了过去,“我就是松骨峰战斗烈士名单中的那个李玉安”,说话间撩起自己的衣服,前胸一个碗大的疤,后背一个酒盅似的洞,还有满身的伤痕。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他说的话没有人再怀疑。

赢得众人信任的不是那篇课文、更不是什么材料证明,而是这一身的伤痕。每个伤痕都有它背后的故事,那是一场战斗,是与敌人、也是与死神交手的最好证明,是这位老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军功章。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是可以震惊全国的爆炸新闻,谢干事赶紧把这一情况汇报给部队最高长官。

军史办公室的李淼生接待主任接待了老人。经过核实,部队确认,这位老人就是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三五团三连副班长李玉安。

根据军史记载,松骨峰狙击战中,中国人民志愿军三十八军一一二师参战的多人,面对美军的飞机、大炮,坚守8个小时,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最后全部光荣牺牲。

其实,李玉安当时并没有牺牲,而是被友邻部队救起,后来没有联系上原部队,就被战友误以为牺牲了,并被作家写进了著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一文当中。就这样,李玉安被当作烈士缅怀、纪念了40多年。

李淼生问及李玉安为何事而来,有什么困难和要求时,李玉安像犯错误的小朋友,涨红了脸,过了好久,“想送儿子回老部队当兵”这几个字才从老人嘴里吐出。

也许这是李玉安第一次向组织提要求,我们不难想象让无私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同志主动提要求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部队首长经过研究,决定和地方政府协商,作为特殊情况接受其儿子入伍。谁知好事多磨,入伍手续没有办下来,李玉安于4月初又来到了老部队。

对于一位66岁高龄的老人长途跋涉是十分辛苦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幸事。

李玉安重回老部队正逢以前所在的团队召开庆功大会,军史办李淼生陪同李玉安回团参加。会上,团领导把李玉安介绍给军、师新老首长和全团指导员:“这是我们部队的老英雄,松骨峰战斗的‘活烈士’李玉安同志!”

顷刻间,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个隐姓埋名40年的英雄终于重回人们的视线。

李玉安回到部队,看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建筑,尘封40多年只在梦中出现的记忆如今再次真切的感受,那段战火纷飞的记忆像奔腾的江水翻涌而来,把他带到朝鲜年的冬天。

朝鲜的冬天毫不留情地彰显着它的威力,凛冽的风还要增加几分寒意,光秃的高峰更显荒凉,偶尔能看到几个黑点。这些攒动的黑点就是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而这一座八九十米的名为松骨峰的高峰也将因为即将爆发的狙击战而被历史所铭记。

故事的主角就是只配备步枪、机枪、手榴弹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一个连的兵力),他们接到命令要狙击美军(拥有几十架飞机、大炮、坦克的现代化部队),浴血的战斗持续了整整8个多小时。

硝烟散尽,这番景象怕是地狱也不过如此。

放眼望去阵地就像一块奶酪,被轰炸的凹凸不平,士兵的死状各不相同,身体还剩下的“部件”也不相同,已经分辨不出是敌是友的尸体像芝麻一样共同散落在这块巨大的“奶酪”上。寒风中还夹杂着尸体烧焦的气味,吸引了大片的乌鸦贪婪地享受着。

松骨峰战斗结束后,志愿军第三十八师要去三连的阵地看看,当时跟随这个部队采访的作家魏巍也跟着一同前往,当时三连并没有找到生还者。作家魏巍被眼前如此壮烈的场面深深感动,用他饱含深情的笔记录下志愿军战士的英勇壮举,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篇《谁是最可爱的人》,李玉安的英雄形象就这样作为烈士出现在文章中。

实际上,李玉安在那场战役中并没有牺牲。

那是年11月30日凌晨,在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三五团一营三连当副班长的李玉安,参加松骨峰狙击难逃的美军第二师九团的战斗。

为了堵住美军的逃跑后路,三连抢占了公路附近一个光秃秃的山岗——松骨峰高低。它的主峰有米,往东延伸多米是条公路,这条公路在高低旁边有个转弯地段,那是狙击敌人的好位置。

早上6时许战斗开始打响,美军为了逃命,动用30多架飞机、10多辆坦克疯狂向松骨峰轰炸,燃烧弹把整个山岗都烧红了。李玉安一面扑灭身上、帽子上“哧哧”冒烟的火星,一面用机枪向敌人扫射,为了节约子弹,大家都把敌人放近了打,子弹打没了,就用刺刀和敌人肉搏。

当打退美军第5次进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时许,整个高地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李玉安和副连长、通信员以及不到五名战士,他们利用战斗间隙,刚把阵地上的子弹、手榴弹集中起来,敌人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第6次进攻。

眼看敌人已经逼近高地,连美军士兵“叽里呱啦”的叫喊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李玉安趴在炮坑里一动不动,等到敌人快到眼前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向敌人甩出一颗手榴弹,只听见“轰”的一声,倒下不少美军。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子弹从他的腋下穿过,李玉安很快就失去知觉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他的大脑无比清晰,望着昏暗的天空,还弥漫着硝烟,耳边不时有炮火声传来,思考着这场战争将会怎样结束,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大约在晚上八九点钟,他醒了过来,死神并没有把他收下。

李玉安用力睁开双眼,但是四周黑乎乎得什么也看不见,山谷很静,只有夹带着硝烟和烧焦的尸体味的呜呜的风声,偶尔还能听到乌鸦的叫声。天冷极了,已经在鬼门关转一圈的他不想再回去,想要活下去的想法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不想在那里等死,便在想要爬下山峰,爬着爬着碰到两具尸体。

碰到尸体并不奇怪,只是这两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三连副连长和通讯员,是和李玉安战斗到最后的战友。他惊叫一声,眼泪“刷”地下来了,整个山峰都回荡着悲伤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这哭声才停下。

他要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死去的战友。

吉人自有天相,李玉安遇到朝鲜人民军的一个司号员,他把李玉安背到松骨峰南坡下的一个朝鲜老乡家。当时朝鲜老乡为躲避战祸,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全家都搬走了,幸运的是兄弟团的一名战士在遣送战俘返回时路过此地,发现了李玉安。战士找来担架,和朝鲜人民军的司号员一起抬着李玉安走了9千米,把他送到师部的山洞卫生所接受治疗。

经检查,子弹从李玉安的右腋射进,穿过脊梁,打断了两根肋骨,脊椎骨劈裂,先后做了将近十次手术才得以治愈。虽然治愈了,但是他左后背留下鸡蛋大小的伤疤而右胸前有碗大的伤疤,肋骨断了两根导致右前胸塌陷下去,拉扯得右臂比左臂短两到三厘米。

尽管身体已经落得如此地步,李玉安仍然坚持要回朝鲜前线,回到那个和战友出生入死的地方。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就是对李玉安信念的写照。

但现实是残酷的,首长说:“你身体有残疾,还是复原回家吧。”

就这样,李玉安于年9月怀揣着《残疾证》复员回家了,回到了他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黑龙江省巴彦县。

李玉安确实立下了无与伦比的功勋:年,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四平会战中荣立一等功,辽西会战时立大功,平津战役又立战功,渡江战役再立一等功,跟随部队一直打到广西;年,在朝鲜战场参加松骨峰战斗再立特等功。他先后荣立10多次战功,但他并不居功,没有把“功勋”作为“投资”“入股”,用于争名夺利,反倒深藏功与名,过上了平淡且艰苦的生活。

复员后的李玉安回到了他当初参军的黑龙江省巴彦县,被分配在兴隆镇粮库,这一呆就是40年。

他做过保管员、警卫员、地称员,一辈子的“官”就是个粮食支部委员。他从不提起自己过去的“峥嵘岁月”,更未提及自己的“战斗功勋”。人们只以为他是个老荣军、老残废、老工人,一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老头。

“李大爷,说说你这一身疤是咋落下的?”

每到夏天,他破旧的衣衫遮不住满身的疤痕时,便会有人这么问。李玉安总是嘿嘿一笑,“说啥啊,都过去了。”

那天,李玉安拿着中学课本,指着《谁是最可爱的人》问他;那年,县里广播站天天念《谁是最可爱的人》,家里人天天议论他。他只是淡淡地说:“那重名的多了去了,还能都是我啊!”

那年,他去县里更换残疾证,碰到了一位老战友,非逼着他去到部队领功。

“要说功劳,死去的战友功劳最大!”、“那么多战友都牺牲了,就我还活着,国家为了救我的命,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劲,还好意思领功?”李玉安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40年默默无闻、40年兢兢业业、40年艰苦度日……我们难以想象他的生活有多么艰苦。

年,李玉安结婚时家徒四壁:一个大土坑、3只旧箱子,三间茅草屋。几十年过去,李玉安青丝换了白发,眼睛也花了,儿女也已长大,却依旧是家徒四壁:旧箱3只,土坑一个,房子还是复员时政府分给他的三间草屋。

家里穷,全家8口人外带一位老母亲,就靠他几十元的工资过活。日子紧巴巴只好靠嘴巴上省:鸡鸭鱼肉不敢沾,粮食也是挑粗的吃,为的是每斤能省下8分钱。多少年下来,家里没有攒下几个子,外债却借了好几千。

年,李玉安退休了。伴随他30年的老屋再也坚持不住了。屋顶到地面只有1米多高,进出都要低头哈腰;一到雨天,更是一团糟。屋顶漏水、门口进水,一家老小拼了命往外掏,屋里的水反倒比屋外的多。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李玉安靠着老脸东挪西借凑了元钱,盖了排“新房”。

墙是土垒的,屋顶是用围院子的木头上扒下的树皮盖的。

但是“新房”却没有新几年,墙歪了,顶垮了,下雨就漏水。

后来,两个儿子自个儿盖了三间房。大儿子实在不忍心再让老父亲住破屋,就将新居让给了老两口,自己在外面借了间破草房。

其实在李玉安工作期间,曾有两次分住房,他都让给了别人。40多年来,李玉安从未向组织上要过救济,几次调工资,他也了。

年单位调薪时,大家都认为他符合条件,李玉安自己也清楚,这是自己退休前最后一次调薪机会了,可他再次把名额让给另一名生活困难的同志。

李玉安在粮库工作有段时间是管地称的。这可是粮库中令人眼红的“肥差”:进粮出粮,都得过他这一关。

农民售公粮,都眼巴巴地望着管地秤的,希望他能多拨颗星。因为,15吨重的大地称,一颗小星就是10公斤啊!

农民来售粮,常常会捎上一些土特产,就是希望他能多拨颗星,顺利过了这一关。可李玉安这一关不好过:礼品他从来不收,轻则教训一顿,下次别整这个;重则扔出去,大骂一通……

星里星外,分毫不能差。

这些送上门的鸡鸭鱼肉,对他过年都不一定能见荤腥的清贫生活就没有一点诱惑?

他真的是缺心眼?……

“这老头倔,认准的事儿牛都拉不会,谁也别想从他的手里讨便宜。”仓库的人都这么说。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战场上的英雄和粮库地称员相统一的李玉安。

李玉安的悼念词这么写道:

“你舍生忘死,为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在战场上,你和同志们是无敌的勇士。在和平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你也是敢与金钱丑恶搏击的无敌的勇士。”

李玉安心中有杆秤,衡量着这世间,平时无私忘我、不伸手、不求名利,严于律己律人,但当人民群众有需要时,他总是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20世纪90年代的兴隆镇,主街道破败不堪,一到下雨天就泥泞难行,老百姓苦不堪言。一辈子不求人的李玉安坐不住了,他不顾因枪伤落下的残疾,走厂子、进商户,很快筹到数百万元修路资金。

路修好了,李玉安却倒下了,于年2月10日病逝,享年73岁。

在疆场上叱咤风云,抛头颅洒热血,英勇无敌;回到平凡生活中,宽厚、朴实、甘于默默奉献,他用劲直不屈的革命战士的行动,写出了无与伦比的立世丰碑。

这一次,李玉安是真的离去了,但他永远是“最可爱的人”,是“活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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