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秉满脸不在乎的说,“明楼支书,集体的产业我是说了不算,你也不能一手遮天吧。”
高明楼看到张老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知道这个死对头今天是来给自己闹世事来的,不把他摁到地上打服他,他是不会老实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咋一手遮天,叫你这么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高家村的土皇帝,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明白,我明天拉着你上公社,让夏书记评评理。”
“那好,今天我就说道说道,村里的产业,光你们家就占了一多半,剩下的你还想让高加林拿到手。豆腐坊是明面上是刘刘立本承包,他是你的亲家,他又没有儿子,干活还不是你大儿子大媳妇帮忙,跟你家的有什么两样?”
“你就是胡球咧咧,这都是事先写好的承包让大家报名,村民心里都有杆秤,能干不能干,我又没有拉着不让报名,你红口白牙胡球八咧。刘立本是我亲家不假,女婿帮老丈人天经地义,你这不是瞎操心。”高明楼说道。
“你个张老秉,一天到晚放毒气,就跟村西的老杂毛狗一样,见谁都咬,我承包豆腐坊交钱一分不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管得着吗?”刘立本和高明楼里外夹击,让张老秉挑不出毛病。
张老秉继续说,“你俩也别能,都是把承包费抬的高高的,把其他村民都挡到门外,你这不是一手遮天是什么?”
高明楼一听这话,气的眼珠子暴突出来,“鬼老三,你敢不敢把刚才说的话写出来,你只要敢写出来,我高明楼佩服你还是一条好汉,你要是写不出来,你以后别在高家村村民面前露能,回到你的破窑里卧着去。”
众目睽睽之下,高明楼把张老秉逼到屋角,这回敢犯怂,村民都会看不起他,“写就写,不做亏心事,有什么不敢写?”
还是张留群留了心眼儿,凑到父亲耳边嘀咕着说道:“爸,你可想清楚,别让他们把你坑了。”
刘立本嘴一撇,“我知道他就会瞎咧咧,真让他写,他就是瓜怂。”
张老秉眼珠一骨碌,在掂量如果写了会有什么后果,他怀疑是不是高明楼在诈自己。如果不写,这张老脸肯定在高家村丢尽了。
他决定要冒冒这个险,于是他又对村民说,“主席说过人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凡是跟我有同样疑问的,都可以在上面签名。”法不治众,他想拉上几个垫背的,这样即使有什么不妥,他也没什么责任。
“你不要在这里放毒气,自己拉的屎,你准备找几个人来给你擦。要写快点写,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刘巧英看着张老秉咬完老公公,又咬自己的爸爸,本来就对扔鸡蛋的事情耿耿于怀,又想把高加林承包养猪场的事情搅黄,气的早想骂他了。
张老秉瞅瞅他的几个同盟军,黄志有和白莲装着低头说话,连和他打照面都不敢,武中秋吸着烟用火柴掏着耳朵,李建国和他老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逗孩子。
路遥曾说过:“真正有功力的长篇小说不依赖情节取胜。惊心动魄的情节未必能写成惊心动魄的小说。作家最大的才智应是能够在日常细碎的生活中演绎出让人心灵震颤的巨大内容。而这种才智不仅要建立在对生活极其稔熟的基础上,还应建立在对这些生活深刻洞察和理解的基础上。”
路遥致力于在作品中表达农村青年的苦闷与奋斗,从年动笔,到年写成,14余万字写了三年,因为不太满意他几经删改,高加林这个角色,注入了路遥太多的个人情感。他曾说:“细细想想,迄今为止,我一生中度过最美好的日子,是写《人生》初稿的二十多天。”那时候的路遥,面对他写作的人生,也是意气风发。
《人生》所呈现给读者的,就是这样一幅独具风采的当代农村世态长卷,它无需惊心动魄的情节来震撼人心,没有叱咤风云的人物去拯救世界,而是以生活中最质朴的美来给予我们最深刻的思考和最原始的感动。
当现实的残酷与时代的脉搏交织,当小人物的命运与大时代的力量去抗衡,那种动人是最真切的,或许正如路遥在《人生》中告诉我们的那样: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
这本书于年入选了“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可能我们看完了
《人生》,
同样像马云当初看完时那般备受鼓舞、心潮澎湃,但是最终无法成为像他一样掌控命运的人。但是我们可以像
《人生》
中的高加林,化苦难为动力,在人生每一个艰难的时刻,有向前走一步的勇气。无力改变人生,就学会与生活和解。
读书是对自己最好的文化投资,相遇一本好书,就是遇到更好的自己。《人生》推荐给爱读书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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