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养猪的农家人，养出来的猪大多是在本地出售。一是交通不便；二是外地人养的猪远比本地人养的多。想外销，难!好就好在本地养猪的人不多，每年养出的猪至少不愁什么销路。
在本地，来买猪的人都是一些屠宰商。屠宰商买猪有他（她）们的行道，买猪不称猪，总是估猪。他（她）们凭着自己积累的丰富经验，只要把栏里的猪赶起来走几圈，适当瞄一瞄，猪的体重就能估得精准。说白了，屠宰商的眼里就是一杆秤!
养了几年猪，认识的屠宰商可不少，但每次来我这里买猪都是“光头”这一个“客”。当初，我感觉奇怪，为什么其他屠宰商不来买猪呢？直到半年后，我才弄明白，原来屠宰商各自有各自的“区域”，卖猪买猪也都不能越界。
养猪人最怕的就是缺斤少两。一头猪弄不好就被屠宰商宰去几十斤不等。每年养出的猪，多则被宰千余斤，少则也上七八百斤，既心疼又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跟人家太计较了，谁来买你的猪？一句话，人家不赚点秤，大老远你请人家来，人家都不来呀!
为了在卖猪时，尽量少吃点亏，我往往在猪准备出栏的前几天，就偷偷地把猪一头一头地过好秤，做到每头猪的重量都心里有数，这样自己养出的猪就不担心会缺斤少两了。可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当把“光头”叫进来时，他突然指着一头肥猪问:“老弟，你说这头猪大概有多重？”我假装摸摸脑袋，漫不经心地说:“我猜斤左右吧。”“光头”看看猪，然后又看看我，摇摇头说:“你猜得这么准，看来你是称过吧？”我随声附和道:“没有呀！我乱猜的哩!”“光头”说:“乱猜的？这不可能!”我说:“我真的没称过!”“光头”说:“得了吧，老弟!这事你还能瞒得过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望着“光头”的背影，良久没回过神来!“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听说猪又要跌价了，我的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望着栏里白花花的来头猪，一时不知道咋办？
终于有一天，我求爷爷拜奶奶，总算把“光头”请了来，“光头”说:“老弟，我是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才过来帮你忙的。这次就全给你估了。要不，再过些日子，猪价还要继续跌，到时候你损失会更惨!”为了稳住“光头”的心，想起前次那一次教训，我想了想说:“大佬，你怎么估都行，不要让我太吃亏就行了!反正你们要赚一点的。要不，你也不会再来了。”“光头”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忙转过身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才是养猪人的大德大量!中，就凭你这句话，这猪我全给你要了。每头平均按斤算，头猪总共00斤，每斤按7元计算，合计人民币元。还是老规矩，明天一分不少把钱打入你的农行账户。”这次不知怎么的，面对“光头”，我哑然了!
翌日，我到农行去查账，看看钱打进了我账户没有。一走进农行，农行主任老唐笑着对我说:“小蒋，今年养猪发了财了，你贷的20万元款顺便还了吧！”我说:“暂时还掉一部分吧，因为我还要去买小猪仔回来养哩。”
走出农行的大门，我准备到对面的快餐店吃个便饭。忽然，背后隐隐约约听到农行一职员说:“这次小蒋卖猪可亏大了，听“光头”说，这一次买了他头猪，回来一转手就净赚了3万余元。”听了这一句话，我几乎哭笑不得!那一天，我都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
晚上，我望着空荡荡的猪栏，心里水洗过似的空荡!就在这时，“光头”打来“老弟，晚上有空没有？过来喝几杯!”那一瞬间，我拿着手机，嘴里竟然连句话儿也说不出!
原创:蒋三元
作者简介:蒋三元，广西全州县凤凰镇人，全州县文桥镇农技推广站干部。作者爱好文学，喜欢写作，有散文、小说见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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