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徽铜陵大通古镇澜溪老街上,有一家中华老字号“夏洪兴老秤行”,制秤手艺声名远播。据店主夏大明介绍说,店是其祖上从湖北孝感迁到大通的,迄今已有三代。
天地之间有杆秤。每天天不亮,60多岁的夏大明就开始在店里一丝不苟地制作杆秤。刨木、打磨、包铜皮、定叨口、定星位、验砝码……不管街上多么喧嚣,他都心无旁骛,醉心于制秤的每一个环节。他说:做秤不只是手艺活,更是良心活儿。作为夏洪兴老秤店的第五代传人,夏大明认为做秤一两就是一两,做秤的人心平手稳,用秤的人才会公平买卖。
一块褪色的招牌悬在当街的一只架子上,牌子上写着“夏洪兴老秤行”,这是他们传了将近一百年的店号。店的四壁挂满了大小不一的老秤,让这间不足20平米的店面看起来像是一个老杆秤博物馆,那些老秤按照规格大小,整齐划一的展示在那里,向人们讲述着夏洪兴老秤的一段漫长的历史。
夏大明告诉笔者,他祖籍湖北孝感,祖爷爷夏洪兴在老家创办了夏洪兴秤店,在长江中下游沿江一带很有名气。抗日战争时期,爷爷夏厚斌被侵华日军从孝感抓壮丁带至铜陵服苦役,从此在大通安家落户,把做秤技术带到了大通,做秤成为古镇大通一门远近闻名的老手艺。
做一杆老秤工序很复杂,秤杆是一种从浙江进的名叫马尼康的原木,这种原木能保证秤的矗直和不易变形。在做一杆秤前,要先用法码在秤杆上定位,再用钻花在秤杆上打出均匀的秤眼。没有熟练的手艺是做不好这一道工序的,秤眼的深浅、大小,都决定了一杆老秤是否精确无误。挑选、刨木、制胚、打磨、包铜管、定叨口、定星位、再打磨、反复的校准等十余道工序,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不慎,秤就会有偏差。既要手艺细腻精致,更要心态安静平和。
夏大明说,“在我小时候,我父亲就告诉我,做秤不仅是手艺活,更是良心活。反复打磨,反复校准,为的就是那刚刚好,偏了点是不公平,差了点对不起邻里街坊。”这一道道繁琐的秤杆制作程序考验的不光是技艺,还有良心。做秤人对职业极为神圣虔诚,从不因操作失误而让秤短斤少两。曾经有人出高价请他做虚秤,被他一口拒绝。他认为做秤一两就是一两,要讲良心,不能玩虚搞假的。
杆秤在中国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天地间有杆秤”,如今,更多的顾客买杆秤已经不把它当作一个度量器具,而是当作蕴含有文化内涵的工艺品来收藏。
如今,澜溪老街上名不见经传的“夏洪兴老秤行”变得越来越热闹,老秤店成为许多游客游览时最感兴趣的古镇老字号。(作者:阮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