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连队小院一家有1.5亩的占地面积,种植蔬菜、喂点家禽是常有的事。蔬菜种植占用不了那么多地,于是,就把多余的地用来种植玉米、棉花等作物。棉花经济效益近几年较好,多数人家都种植棉花。玉米管理起来简单,也有种植玉米的,或卖或自家留着喂家禽的都有。
潘老六家的院子种植的是棉花,他要经济效益,去年棉花11元每公斤,预计今年棉花不会价位太低的。潘老六盘算着,前后院子怎么也要收棉花公斤。他算过,实际种植面积有1.2亩地呢。
潘老六养殖有大小羊30余只,当然这都是业余时间喂的,也是副业收入。潘老六有经济头脑,院子里种植棉花比种植玉米效益好,每年坚持种植棉花,尽管玉米价位说是高,但他还是认为种植棉花效益好。
养羊需要草料,利用房前屋后种植的玉米秸秆作为饲草,可以节约养殖成本。潘老六每到快收玉米的时候,都要给种植玉米的家人打招呼,看玉米秸秆能不能留给自己。要了几家都说已经给了人,不好再给他了。
潘老六常常抱怨,说过去也帮过忙,一点都不懂人情,意思是说给了别人,没有给自己,自己曾经给过别人好处。
那天,我的一只母羊下羔,家里没有产后康药,疫情期间,又不便上街去买,想着从潘老六那借几针。潘老六说家里有,让我去他家拿。
潘老六说:“我家隔壁邻居,玉米秆给了别人。那几年我的井水还给他浇院子菜地了。我给他砍杆子,要他的玉米秆都不给,别人没有帮助砍玉米秆,还给了别人,真不够意思。”
我说:“说不定别人关系比你还好呢,别计较,没有就没有。”
潘老六说:“单位上有两家的玉米秆给了我,那家也有人要,别人说已经给了我,不好再要了。”
其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就利的关系,身处一个连队,都是要互相帮忙的。他家把玉米杆给了别人,一定是别人家的关系比你家更铁,或者说比欠你的人情更多。
连队几家养殖户之间都有交流,平时需要帮个忙或者家里没有的东西,相互借用一下都是有的。
潘老六还对我说:“老张家的玉米秆我张口要了,说是给老孙家了。老张还说,老孙家帮助他家干活了。我也帮助老张家干活了呀!明年你看谁还帮助老张家干活。”
我说:“老张家都种植的是棉花,就边上种了一点玉米,没多少玉米秆呀!”
“是呀!老张不会说话,要是说别人已经要走了的话也好呀,非要说给他干活了,我听着不难受吗?”潘老六不满老张的说法。
我对潘老六说:“你问别人要玉米秆,别人说给了人家,那给你玉米秆的人家,别人要不是也说给了别人嘛,将心比心都一样,给谁不给谁,人家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去年,我的前院一家种植的是玉米,快收玉米的时候,对我说,玉米秆要不要。我说,没给别人吗?他说,别人也没有说要呀!我主动把玉米杆砍好,还说要帮助掰玉米。
前院一家人我平时多有交集,秋天院子犁地用他家的车,让他挣钱;开春有蔬菜了,他家没有的蔬菜给他家送点;秋天黄桃成熟了,给人一些尝尝鲜。关系是平时建立起来的,也不是你需要啥,别人家有而且用不着,你要就可以给你。别人是你的朋友,但别人还有别人的朋友。
那天,路上碰到潘老六邻居给玉米秆的那家人,我开玩笑说:“你可以,别人砍玉米秆都不给,你不帮助砍玉米秆,玉米秆给了你。”
“那年潘老六邻居去加工厂交花回不来,马上要下雨,打电话要我去地里堆花盖花;地埋按地埋管子干了一天,要给钱我没有要;采棉机采收棉花人手不够,一句话让我去帮忙,也没说要钱的事,这些帮忙别人不知道吧!”拉玉米秆人例举了一些帮助潘老六邻居干过的事。
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情与利,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